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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美平潭丨作家欣桐：石頭厝里故事多

2024-02-20 09:55:30 來源：平潭網作者：欣桐/文

石頭厝里故事多

乘船去東庠，還沒有上島，便可遠遠望見那依山而建、鱗次櫛比的石頭厝，宛如鑲嵌在小島上的一幅幅油畫。它們以火成巖的墨黑作底色，紅瓦、藍天為顏料，風火墻上的波浪形狀，如同橫亙在厝頭的鋼琴鍵，使人充滿了無盡詩意的遐想。這些古老的石頭厝與小島人的血脈相融，無論身在何方，無論走得多遠，這石屋都是東庠人心中的牽絆。

住在石頭厝里，聽著海浪輕吟，耳畔是輕柔的海風，品嘗著小島人自制的魚干，淡然而寫意的生活揭幕。

平潭流水至東庠一帶盛產火成巖，屬于玄武巖的一種。火成巖質地堅硬，顏色呈青墨色中帶著黑色，與常見的灰白斑狀花崗巖有所不同。經過長時間的風吹日曬，火成巖的顏色逐漸由青墨色變為黑色，遠遠望去，一座座石頭厝猶如水墨畫描繪而成。

東庠的石頭房子大多使用不規則的火成巖建造而成。早期，島上開采困難，因此各種形狀的石頭都可以被用來建房。縱觀島上的房屋，院墻幾乎填滿了三角形、棱形、正方形、長方形、梯形等各種形狀的石塊。這些不規則的石頭，經過歲月的侵蝕和風化，呈現出五彩斑斕的色彩，堆疊成了一幅幅生動的抽象畫。

行至東庠東霞村，沿著狹窄的小巷，用毛石壓著瓦片的石屋擠進了鏡頭。喜慶的春聯貼在陳舊的木門上，搖曳的油菜花襯托著石頭厝，為春日的旅途增添了一抹浪漫。一同前行的陳乃忠，是地地道道的東庠人，他像導游一般，將石頭厝的歷史娓娓道來。

都說石頭會唱歌，用在平潭的石頭厝上最恰當不過了。粗獷的的海島人，用智慧，用雙手，硬是把生硬的石頭打磨成了一座座具有藝術觀感的城堡。

東庠島上的石頭厝有一個明顯的特征，就是屋頂是波浪型的，上面鑲嵌著光滑圓潤的鵝卵石，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歲月的光芒。

“這個波浪型風火墻，具有濃厚的海島特色，飽含著祈求平安吉祥的寓意。為什么這么說呢？你看這波浪的形狀像不像海浪，鵝卵石壓在上面，用平潭話諧音就是‘壓浪’。漁民出海，最大的愿望就是風平浪靜，能滿載而歸。建造這種波浪型的屋頂，顯然就是希望‘壓住風浪’。在平潭還有一個風俗，如果有人生病了或是遇到了危險后平安歸來，家家戶戶都會送鴨蛋，平潭話‘鴨卵’，諧音也是‘壓浪’，這是海上人家祈求平安吉祥所引申出的另一層含義。”陳乃忠指著一處石頭屋上的波浪型屋頂說道。

說到這石頭房子，陳乃忠就打開了話匣子，他說：“當地人建房時就地取材，石頭是從山上打制而來的。還有一個特點，早年的房子不用水泥，而是用海蠣殼和貝殼燒制的灰，加上泥土和石灰制成的三合灰。這種原始的土方法建造的房子，不僅冬暖夏涼，而且相當牢固。東庠的房子還有一個特點，就是統一開小窗，用石條做窗欞，毛石壓在瓦片上，以防止海風吹落瓦片。時間久了，這些瓦片有的破損，再補上的紅色與先前的黑色形成對比，營造出一種油畫的效果。

說到東庠石頭民居群落的完整性，研究東庠民俗多年的陳乃忠，拿出了一組東庠古民居的照片，這些照片是他為慶祝平潭建縣百年而籌備的東庠民居攝影展的一部分。

翻開這一組照片，一張長約80厘米的相片極具視覺沖擊力。照片中，一排石頭厝沿著山勢，由低至高，層次分明。石頭厝前面是寬闊的海面，港灣之間船兒靜靜地泊著，藍色的大海襯托著古舊的石頭厝，透出一種懷舊的色彩。更難得的是，這是一組連貫的鏡頭，讓人難以察覺出它是由多個鏡頭組合而成的。

在攝影師的鏡頭下，東庠的石頭厝展現出詩意、古樸、原真、粗獷、婉約等多種藝術視覺效果。可能是石頭厝前的漁公、漁婆在飛快地織網，可能是半大的孩子端著碗坐在門檻前吃飯，也可能是包著各色頭巾的漁婦趕海歸來，正在院子里收拾海螺；慵懶的小狗躺在院墻邊曬太陽，仙人掌開出黃色的小花，戴花梳髻的老阿嬤正端坐在厝里，靜靜地望著遠方，臉上的皺紋訴說著歲月的滄桑。透過一組組黑白、彩色的相片，東庠人的日常生活宛如老電影般，以不同的角度展現在世人面前。仿佛舊日的時光曾路過這個小島，七百年的歲月就此定格。

“我之所以想做這個東庠民居的攝影展，原因有兩個。一是因為我是東庠人，有故鄉情結。另一個則是因為這種保存如此完整的古居，在全國都很少見了。中國民俗攝影協會古鎮專題采風組的專家們，一直對平潭奇特的海蝕地貌和這些石頭房子構成的絕世美景贊嘆不已。我也希望通過攝影展，展現東庠的美和平潭的美。這是一種真正的美。”陳乃忠說道。